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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氣宗主,絕處逢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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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氣宗主,絕處逢生

杜仲聽到的時候, 驚奇地睜大了眼睛,聶錚?是他的西塘姑娘嗎?

他記得西塘姑娘說過,恢覆了功力可在萬裏之外取人首級,可是西塘姑娘之前為了救他用盡了畢生功力, 難道西塘姑娘又練回來了?

如果是功力恢覆的西塘姑娘, 那這場戰役, 必敗無疑。

再說那年,陸西塘到了雲村上空, 發現雲村竟然成了一個空村!到處堆滿了屍首, 雲村究竟怎麽了?杜仲在哪裏?

陸西塘讓段青帶她飛下去問鄰村僅剩的幾個人, 那幾個人說發了旱災, 餓死了好多人, 他們也要逃難去了。

原來那麽寧靜祥和的雲村現在滿目瘡痍,無盡的悲傷與難過鋪滿了陸西塘的心,那杜仲過得還好嗎?還活著嗎?這世界之大, 竟是無從找起,上次那一別,難道竟真的是最後一面了嗎?

不, 還有一個辦法, 她需要練到九天訣第八境界,便可擁有萬裏追蹤的能力, 才能知道杜仲在哪裏, 是生是死。

可她之前練到第八境界,用了二十二年, 再練二十二年, 也許杜仲真的就不在人世了。

提升修煉速度最快的方法是用頂級丹藥,可是她之前找司辰套話, 太一派沒有頂級丹藥,只有高級丹藥,而高級丹藥做出來就給掌門張淵送了過去,她不是很想與張淵接觸,高級丹藥的事情只能擱置。

還有一個方法就是通過去慕風長老找到那裏領任務去找機緣,機緣這個東西很微妙,說白了就是看運氣,也許找到一顆頂級丹藥,可以減少十年的努力,但也許努力十年,也找不到一顆頂級丹藥。

其實她現在有段青的第六境界帶著她,完全可以不擇手段去各大門派偷丹藥助她修煉,可是這樣她就真成了邪門歪道了,她不想。

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一個好的解決方案,於是陸西塘決定先回太一派再說,便讓段青帶著自己回到了太一派。

可當她剛回到後山的地裏,很快就有弟子過來,說掌門找她。

陸西塘直覺不會有好事。

到了張淵的議事廳,果然張淵很直白地問她是怎麽十日修煉到第二境界的。

這個問題張淵之前當眾問過,她記得那時回答的是,女弟子們給她丹藥支持,再加上她自己之前看過一些武功心法,這才練成。

陸西塘把之前回答張淵的話又重覆了一遍。

張淵忽然怒喝一聲:“你撒謊!”

“若是你肯交出武功秘籍,我便饒他不死,若是不交,你這兒子今日便葬身於此!”

張淵說罷,兩個弟子將段青押了上來,他眼淚汪汪的看著她,“娘親!”

陸西塘眼神一凜,“青兒你怎麽會被他們抓住?你怎麽不用武功反抗?”

段青道:“他們給了我一顆糖,我吃了就沒力氣了。”

降智藥果然不行!一顆糖就被人騙走了!

現今段青受制於人,她又當如何?

眼前情況看似被動,可主動權依然在她。

她手裏還握著一枚保命的東西,只要往天上一放,弒神宗所有的宗眾都會趕往這裏。

之前一直不想暴露身份,可眼下已然處於萬不得已的時機。

於是陸西塘果斷走向門外,將手裏的東西往天空一扔,那東西瞬間炸開,青天白日,卻像煙火一樣絢爛,陸西塘站在這絢爛下,看向張淵,眼裏有睥睨的色彩:“張掌門,你可知我是誰?”

張淵有點慌了,煙花……怎麽這麽熟悉,是哪個門派的召集標志來著?他指著陸西塘,指尖顫抖:“你你你……你是誰?”

陸西塘只輕飄飄說了幾個字:“弒神宗,聶錚。”

張淵的瞳孔倏然放大,聶錚!

江湖排行榜第一的聶錚!他知道聶錚的實力,別看第八境界和第六境界只差了兩個境界,但是武學境界越往上越難,實際上第八境界比第六境界高了幾十倍不止,就算他整個門派一起上,也打不過聶錚一個人。

張淵問:“你為何來我太一派?”

陸西塘道:“聽說太一派中立,我想來看看是不是傳說中的那麽中立。”

“你!”這輕蔑的語氣令張淵大怒,但是他不敢輕舉妄動,畢竟第八境界的聶錚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他。

張淵忽然反應過來不對:“你之前明明只練到第二境界的!”

陸西塘擡眼,明明那麽普通的容貌,眼鋒淩厲得讓人發顫:“怎麽?不興本座偽裝一下嗎?難道張掌門想領略一下本座第八境界的風采?”

張淵連忙道:“不不不……不想!”

可是張淵總覺得哪裏不對,氣息?對!就是氣息!第八境界的氣息不該是這樣,眼前的聶錚只有第二境界!

張淵忽然大笑,表情隨即變得陰狠:“好你個聶錚!竟然騙我!”說罷,他飛到聶錚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,“沒想到今日聶錚竟然命喪我手!我張淵也算能名垂武俠史了哈哈哈哈哈……啊!”

他還沒笑完,手腕便傳來一陣劇痛,迫使他松開了對聶錚的束縛,然後他看見一白衣男子飛身而來,攬住了聶錚,他看著聶錚,眼神深情得能透出水來,正想叫一句錚錚,卻看見聶錚捏了一把他的臉笑道:“霜白,你來得可太及時了!”

裴霜白無奈地笑了一下,轉而回身看向張淵,溫潤的神情瞬間變得冷厲:“想殺我宗主,你還不夠格!”

張淵冷哼了一聲:“你不過也同本掌門一樣都是第六境界,別笑得太早!”

聶錚從裴霜白懷裏掙脫開來,對張淵道:“張淵你錯了,我弒神宗的第六境界,可與你這不入流小門派的第六境界可不一樣!”

說著,看向裴霜白道:“霜白,你去教訓他一下!”

裴霜白迎風而動,向張淵出招而去,張淵不服氣地向裴霜白拍上一掌,二人雙掌相對的瞬間,張淵便一口血吐出來,明明氣息是一樣的,可是對方的內力竟比他渾厚數倍不止!他不可置信:“怎麽可能!這怎麽可能是第六境界?!這樣的內力早就應該到第七境界了!”

聶錚道:“太一派的功法太過單薄,招式餘力不足,自然練不成渾厚的內力,成天不想著改進招式就想著吃現成的走捷徑,這樣的門派怎麽可能會壯大?”

張淵頹然倒在地上,落魄地喃喃:“不可能不可能……”

張淵失神之際,弒神宗的大批人馬已經趕了過來。

“聶宗主!”

“聶宗主!”

千萬句千嬌百媚的聶宗主聽得聶錚甚是舒服,得意地笑了。

然而很快,聶錚就笑不出來了。

“裴左使身邊的是誰啊?怎麽這麽醜?”

“裴左使為什麽一臉深情地望著那個醜女?難道裴左使變心了?!”

“笨蛋!你還沒看出來嗎?!裴左使還能對誰這麽深情啊!那肯定就是我們易了容的聶宗主啊!”

“聶宗主您怎麽易容成這麽個醜樣子?”

“功力怎麽才第二境界?不會是背著我們偷摸給別人了吧?”

“我說聶宗主今天怎麽脾氣這麽好?原來功力才第二境界啊!”

聶錚微笑著給說這話的姑娘投了個眼刀,姑娘馬上閉了嘴,聶宗主功力雖然降了,但是餘威仍在,她還是閉嘴吧。

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避免不了嘰嘰喳喳。

若是在從前第八境界時,聶錚早幾袖子甩過去了,然而現在第二境界的聶錚不敢,她以為那保命的東西這輩子都不會用了呢,在她眼裏靠宗眾來救是十分丟人的事情,然而,她還是丟臉地用了。

所以,聶錚咳了兩聲,看著她的這些漂亮宗眾道:“諸位漂亮姑娘們,能不能給你家宗主留個面子?回宗再說。”

聶錚說完,很快迎來了宗眾的附和:“對對對,回宗!在這破地方待著幹什麽?趕緊回宗!”

聶錚的貼身護法張七七站出來喊出了第一聲:“迎聶宗主回宗!”

很快第二個女子站出來說:“迎聶宗主回宗!”

此起彼伏的迎聶宗主回宗,給足了聶錚排面。

聶錚拍了拍裴霜白,道:“霜白,帶我走吧。”

裴霜白笑著看著他喜歡的女子,道:“好。”

裴霜白拉著聶錚走到門外,外面不知何時站滿了太一派的弟子,聶錚看著,裏面有她熟悉的沈南伊、雲音、清一、司辰……

她看著眾人抱拳道:“之前隱瞞身份實屬迫不得已,別了諸位,願諸位此後平安順遂,鵬程萬裏!”

聶錚說完,裴霜白拉著聶錚正準備沖上雲端,忽然聽一女子道:“等等聶宗主!”

聶錚回頭,看到雲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望著她巴巴地懇求:“聶宗主可否帶我一起回弒神宗?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加入弒神宗,求你了聶宗主,帶我回弒神宗吧!”

其他弟子看著雲音,神色各異,“你個太一派的叛徒!你怎麽能做出此等叛教他投之事?!”

聶錚看著雲音,微微勾了一下唇角,道:“就算弒神宗殺人放火,你也敢來?”

雲音看著聶錚,堅定地回答:“敢!”

聶錚撫掌大笑:“好!有膽色!我聶錚最喜歡有膽之人!”

雲音大喜,無比激動地給聶錚磕了個響頭:“謝謝聶宗主!”

聶錚走過去,親自扶起了雲音,溫和地笑道:“不必向本座行如此大禮,日後做了本座的宗眾,潛心練武,一心為我弒神宗效命便是對本座最大的回報。”

沈南伊看著陸姐姐,哦不,現在應該是聶宗主了,她從前聽過的弒神宗殺人放火無惡不作,可是接觸陸姐姐,陸姐姐是那麽的熱心腸,那麽善良地幫她,她總覺得陸姐姐是個好人,她也有點想去弒神宗了,但是她不敢。

她還沒放下江聞,去了弒神宗,就可能再也見不到江聞了。

沈南伊猶豫之際,新招的女弟子裏面有三個人也開始紛紛跪在地上求聶錚帶她回宗,聶錚一看,站出來的這三個人皆是家境貧寒之輩。

聶錚掃視太一派眾弟子:“還有誰想加入弒神宗,一並站出來,本座可帶你們一起回去!我弒神宗只殺惡人,劫富濟貧!入我弒神宗,包諸位十日練成第二境界,百日練成第三境界,千日練成第四境界,願加入弒神宗的,每月月例三錢銀子!”

眾弟子越聽眼睛越亮,武功學得比太一派快,月例比太一派高,誰還留在太一派啊!

這下紛紛跪了一地,只剩了幾個堅.挺站著的。

沈南伊見江聞跪了,她也跪了。

張淵本來在屋裏正頹著,聽勢頭不對,自己太一派的人要被挖空了,忙連滾帶爬地跑出來對聶錚道:“聶錚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

聶錚懶懶地道:“張掌門,都是弟子們自願選擇的,本座可沒強迫哦!”

張淵氣昏了頭,口不擇言:“誰敢走!本掌門就殺了誰!”

張淵剛吼完,那幾個堅.挺站著的弟子也跪了下去。

張淵捂著胸口大喘氣,顫抖著手指指著跪在地上的弟子,“你們……你們……”

“張掌門,我們走了,不陪你玩了。”

聶錚笑瞇瞇地說完,讓弒神宗的宗眾帶著一眾太一派的弟子飛上了天際。

完了,全都完了,派沒有了,人沒有了,張淵頹然坐在地上。

這時,清一、司辰等幾個長老不知從哪裏地方走出來,對他說:“師兄,別難過了,不是還有我們陪你嗎?”

張淵頓時氣惱道:“你們剛才為何不出來幫我?!”

慕風長老道:“師兄,弒神宗那些人如此之強,我們出來也沒是挨打啊,不如保留實力東山再起,放心,師兄,弟子沒了我們可以再招!”

“都這樣了還上哪兒招去啊!”張淵失魂落魄地走進議事廳,想找個地方好好躺著平覆心情,忽然看到縮在角落裏的段青,頓時哈哈大笑,聶錚啊聶錚!你走了不要緊,把柄還不是在本掌門的手裏!

不過很快,張淵的笑容僵在了嘴角,因為他看到兩個女子匆匆飛下來,進來把段青架走了,一邊走還一邊嘀咕:“聶宗主真是的!徒弟還能忘!”

看到這一幕,張淵直接氣暈了過去,幾個長老把掌門安頓好,決定輪流照顧張淵,慕風長老先留在張淵房間照顧著,司辰和清一便先回房間了。

兩個人走在回房間的路上,看著空空如也的太一派,司辰問清一:“沒想到那農婦竟是弒神宗宗主,你是不是也想跟她回弒神宗?”

清一苦笑了一下,說:“我是不會舍棄掌門師兄不管的。”沒想到他好不容易看上的女子,原以為同在一個門派,想見時還能見一眼,想著細水長流,可是如今人家已經轉眼就到了自己永遠也夠不到的遠方,這份喜歡,就只能永遠押在心底了,好似吞了一口苦膽,咽下去的全是苦汁,苦不堪言。

司辰道:“說實話,我也想去弒神宗了,這門派都沒人了,待著沒意思。”

清一心念動了一下。

在他看來,舍棄掌門師兄是不道德的行為,可是如果司辰也走了,他留在這裏也沒意思。

他真的要為了心底那點不道德,困住自己一輩子,或者說一輩子的幸福嗎?

聶錚回到弒神宗大殿,仰頭凝視著自己曾經那個高高在上的宗主之位,代表著權利和她努力打拼的曾經,那把椅子是她命人量身定制的,每一寸都是照著她喜歡的模樣定制的,坐上去非常舒服。

聶錚眸光漸漸暗淡,轉過身來,看著大殿裏的宗眾和太一派的弟子們說道:“我要向諸位承認一個錯誤,我先前為救一個書生,用盡了畢生功力,辜負了諸位對我的期望,我自覺德行有虧,願辭去宗主之位,並推舉裴霜白為下一任宗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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